2008年7月14日 星期一

不可貌相的水果

並不是說水果的性質就要能從外表一眼判斷,但是多數的例子是如此。剖開就極富「水」感的西瓜是涼的,多汁果肉像細小結晶體的梨也是涼的。燥性的水果最有名的是榴槤,從外表到口感都可以領受到他威猛的力道;還有芒果,果肉的濃厚黃色也不會是「涼」的感覺。

荔枝,可能是,生命經驗中最特殊,最不可貌相的水果。剝開外殼,略帶半透明的白色果肉晶瑩剔透。如果冰過,涼涼的拿在手裡真像是羊脂白玉雕出來的。入口後,清甜的味道和沁涼感也真能從口腔一直下到脾胃。在夏天,這樣的水果會忍不住多剝它幾個來吃。

可是,它真正的本性卻是在一段時間之後才會發威的,那擠得出水來的羊脂軟玉一轉眼成了熊熊烈火,烤乾你的喉嚨,嘴唇,眼睛,甚至從呼出的氣息裡也能感覺得 到。而這個「燥」──有時真得佩服漢字──是可以連上「躁」的。也就是說,吃多了荔枝的那種燥熱感,會轉換成浮躁,會令人心神不寧,難以靜心工作。

我曾客居英倫,以致有七年沒嚐過台灣荔枝,那可是我今夏最期盼的水果。在倫敦試過南非來的,但是從外表到內裡,都遠遜我們的產品。這幾天,終於等到荔枝的價格下降,於是等不及買了幾斤來品嚐,以慰相思,結果一不小心就讓自己身陷一團燥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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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:最嚴重的一次「荔枝症」其實是在大一的時候。當時在台中唸書,英文老師帶著全班十幾位同學造訪馬禮遜美國學校。剛好遇到校園裡的荔枝結實纍纍,接待人 員採了一大袋招待我們。那天下雨,荔枝的果實和葉子都還沾著雨水…。我們這群小伙子大喜過望,忘情地大啖最新鮮的荔枝,結果是換來了一個星期的喉嚨灼痛。
又,荔枝的另一個對立面可能是火龍果。這種水果從名字到外觀,給人火熱的感覺更甚榴槤。可是我聽說它很退火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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